收回胳膊,头顶的公寓灯微微闪动,亮起的瞬间一颗巨大的眼珠缓缓睁开,暗掉之后,斑驳的天花板正在掉落灰尘。

        一个个惨死的药厂工人潮水般涌来,晃晃脑袋,看到的只是脚边的饮料瓶被踢翻,高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撕扯拖拽,眼睛看到的却是楼道的窗户没有关严,夜风吹了进来。

        观测和感知出现了偏差,这座宛如暗箱的神龛城市多了一个孔洞——禁区。

        透过孔洞往外看,高命也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真相,还是另一个投影,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比梦要真实,比现实要模糊。

        他好像真的变成了坐在电视机前的李三思,通过那方框荧屏看着有限的世界,但下一刻他又变回了高命,迈入了荧幕,被尸群淹没。

        竹川社内最珍贵的药液不断流进身体,破碎的药瓶根本数不清楚,药液挥发,每次呼吸都是吞服,可惜有些病不是吃药就能治好的,吃的越多,病的越重,高命双眼的视野仍在变化,直到药液达到一个临界点后,他头顶的灯不再闪耀,他走到了一个房间外面。

        推开门,他的面前是一个个浸泡在柔软墙壁中的尸体,无数根茎缠绕的世界,在黑暗和死亡的中央、在客厅电视机前的椅子上、在记忆翻涌的脑海里面,三种视野变化的中心坐着一个小孩——余晖。

        “难怪禁区里看不见一具尸体,你们把尸体都藏在了世界的另一面。”

        高命走在水泥地面上、走在尸潮里、走在李三思的记忆当中,他来到了余晖的面前,看到了那个被制作成了药的小孩。

        “到底哪边才是真正的世界?”细小的根须划破了高命的皮肤,他的血流了出来,那是和这座城市居民完全不同的血,能让命花从漆黑变为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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