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小石子,碎石子滚进碗里,撞得碗沿“叮当”响。

        “哗啦——”他又倒了一竹筒水。

        浑浊的泥水漫过粉末、沙子和石子,在碗里打着转。

        陈林伸手搅拌,手指插进混合物里,搅得泥浆溅出碗沿,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这是啥意思?”管瓦匠的工头忍不住开口,他叫韩忠信,脸上的皱纹里嵌着常年和灰浆打交道的白痕,“俺们也知道水泥能粘石头,调沙子抹缝隙,结实得很。可你放石子干啥?”

        这用法还是洋工程师教的,泰勒之前没少费功夫,华人工匠早就接受了这新鲜东西。只是往水泥里掺石子,他们闻所未闻。

        “这是水泥的另一种用法。”陈林搅得更匀了,泥浆渐渐成了粘稠的糊状,“您说的是粘合作用,没错。但大家用过就该知道,水泥凝结后硬得像石头。”

        “硬是硬,可脆得很!”韩忠信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眉头拧成个疙瘩,摆手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是想直接用它做梁柱吧?行不通!这玩意儿硬归硬,经不起震动。小兄弟看着像读过书的,该懂刚则易折的道理!”

        陈林停下搅拌的手,抬头看向韩忠信,眼里没了刚才的随和,多了几分认真:“这位阿伯怎么称呼?”

        “在下韩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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