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阿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毅,背着背上这个沉重而脆弱的希望,朝着部落深处弥漫着绝望血腥味的产房,迈出了沉重而坚定的步伐。

        凌渊伏在阿璃背上,感受着身体的虚弱和颠簸带来的痛苦,意识却死死锁定着视野中那缓慢下降的【6.5%】能量条。这点能量,只够支撑最基础的扫描和导航,以及获许一次关键性的操作引导。一场注定无比艰难、与死神搏命的“手术”,即将开始。他所依仗的,除了阿璃的月华之力,就只有这透支而来的、岌岌可危的6.5%系统能量,和他那超越时代的医术与钢铁般的意志。

        产房位于部落深处一座相对干燥的石洞内,此刻却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咽喉,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草药苦涩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几乎盖过了角落里炭火盆散发的微弱暖意。几盏摇曳的油灯将洞壁上扭曲舞动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不安的鬼魅。

        “呃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骤然撕裂死寂!那是战士遗孀云禾的声音,充满了濒死野兽般的痛苦与力竭的绝望。她躺在铺着厚厚干草的简陋石床上,身下垫着的兽皮早已被羊水、鲜血和汗水浸透,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深褐色。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如同一个巨大的、濒临破碎的皮囊,随着她每一次徒劳的、声嘶力竭的用力而剧烈地起伏、抽搐。汗水如同小溪般从她惨白如纸的脸上淌下,浸湿了凌乱贴在额角的黑发。她的眼神涣散,瞳孔因极致的痛苦而放大,只剩下本能的挣扎。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老巫医苍叶枯瘦的手按在云禾剧烈颤抖的肚皮上,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无能为力的惊恐和深切的疲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胎,胎位是横的,卡死了,宫缩快没了孩子,孩子的心跳一个快听不到了另一个,另一个也弱了”她浑浊的老眼望向守在洞口的几位云禾亡夫生前的战友,绝望地摇了摇头。那几位铁塔般的战士,此刻红着眼眶,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只能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充满了无边的悲愤和无力感。产房内外,一片死寂,只剩下云禾越来越微弱、间隔越来越长的痛苦呻吟,如同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前的最后挣扎。

        “让开”

        一个冰冷而沉稳的声音打破了这凝固的绝望。凌渊的身影如同劈开阴霾的利刃,出现在洞口。他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没有丝毫迟疑。阿璃紧随其后,银色的眸子扫过洞内惨状,立刻上前一步,蹲在云禾头侧,用浸湿的软布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云禾姐,撑住,大巫医来了,为了孩子,撑住!”

        凌渊几步跨到石床边,无视了老巫医苍叶惊疑不定的目光。他直接掀开覆盖在云禾腹部的薄毯,双手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沉稳而迅速地在她高耸的肚腹上按压、触诊。巫医系统的扫描光幕在他视野中疯狂闪烁,三维立体图像瞬间构建:【产妇:生命体征急剧下降,宫缩乏力,宫颈扩张停滞,胎儿A:横位(肩部嵌顿于骨盆入口)胎儿B:臀位(一足已探入产道)双胎肢体交锁!脐带绕颈(胎儿B)胎儿A心率:50次/分(濒危)胎儿B心率:70次/分(微弱)】

        冰冷的数字如同死亡的倒计时,常规接生手段已宣告彻底失败!

        “准备接生”凌渊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瞬间驱散了弥漫的绝望,带来一种令人心惊的决断力。

        “准备,怎么准备”老巫医苍叶失声叫道,声音尖锐,“胎位横着卡死,交锁,宫口不开,神仙来了也”她的话被凌渊冰冷的目光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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