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昏迷中的凌渊猛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痛苦闷哼!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原本伏卧的姿势瞬间绷紧,后背肌肉贲张如铁,肩胛骨高高耸起,仿佛要刺破皮肤!冷汗如同小溪般瞬间从他额角、脊背密密麻麻地涌出,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别动!”阿璃低呼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她连忙撤回月华之力,生怕自己的治疗反而加剧了他的痛苦。看着凌渊因剧痛而扭曲的侧脸,看着他紧咬的牙关和渗血的唇角,看着他因用力而绷紧到极致的、布满冷汗的脖颈线条阿璃的心仿佛也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酸涩的疼痛让她眼眶发热。

        她不敢再用月华之力强行治疗。只能取过旁边早已备好的、被净化过的温热清水和捣碎的新鲜凝血草与消炎藤的药糊。她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用浸湿的软布,一点一点、极其小心地擦拭着伤口周围凝固的血痂和渗出的脓液。每一次棉布触碰伤口边缘,凌渊的身体都会无法控制地绷紧、颤抖,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痛苦音节。他似乎在昏迷中,依旧在与那深入骨髓的伤痛进行着无声的搏斗。

        阿璃的指尖冰凉,动作却异常稳定。她抿紧嘴唇,银牙紧咬,强迫自己忽略那令人心碎的颤抖和闷哼,专注于眼前溃烂的伤口。她将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糊,用特制的骨片,极其轻柔、均匀地敷在伤口上。药糊接触溃烂皮肉的瞬间,凌渊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

        “呃啊——!”一声模糊不清、却充满极致痛苦的嘶哑低吼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他原本死死抓着身下兽皮的手,猛地抬起,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在空中胡乱地挥舞了一下,然后——啪!

        一把扣住了阿璃正欲收回的、沾着药糊的手腕。

        阿璃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但凌渊的手掌如同烧红的铁钳,滚烫、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近乎绝望的力道,死死地箍住了她纤细冰凉的手腕!那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清晰地烙印在她的骨头上,带着他痛苦的颤抖和淋漓的冷汗。

        “别~”凌渊紧闭着眼,眉头因痛苦而紧锁,浓密的睫毛被冷汗浸湿,粘在苍白的皮肤上。他干裂的唇瓣无意识地翕动着,发出极其微弱、含混不清、却如同惊雷般砸入阿璃灵魂深处的呓语:“别,别走”

        声音沙哑、破碎,充满了从未在他清醒时显露过的脆弱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近乎哀求的依赖。

        别走,阿璃的身体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她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刹那凝固!手腕上那滚烫的、带着痛苦汗湿的触感,和他昏迷中那声破碎的哀求,如同两股汹涌的洪流,狠狠冲垮了她内心摇摇欲坠的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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