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攥着刚打印的调阅记录,纸角被汗水洇出褶皱,上面“JC-2013-07”的案卷编号在冷光灯下泛着冷白。
“技术大队宋昭,因颅脑损伤影响判断力,即日起调离一线侦案岗位。”今早人事科张姐递通知时,手指刻意避开他的触碰,像在躲块烧红的炭。
现在整个支队都在传,说他被撞傻了,连指纹比对仪都能按错键。
可谁也没提,三天前物证系统突然多出五条“雨夜无名女尸案”的调阅记录,签批人是副支队长赵振邦,理由栏写着“档案归档复查”。
宋昭的指节抵在物证柜的金属把手上,凉得刺骨。
七年前他还是技术大队最年轻的物证分析师,亲手封存这案卷时,在尸检报告上画了三个问号——死者胃里的泥土含硅酸盐17%、云母颗粒0.3%,和抛尸地的主干道土壤完全对不上。
可当时的大队长拍着他肩膀说:“小宋啊,证据链够判了,别揪着细枝末节。”
柜门“咔嗒”打开。
他取出编号“WZ-2013-07-03”的物证袋,塑料封条上还留着他当年的签名,墨迹已经褪成浅灰。
袋子里躺着半只银质耳环,断裂处像被钝器硬掰的,沾着暗褐色的血渍和已经板结的泥块——这是死者身上唯一没被破坏的随身物品,原始记录写着“挣扎时脱落”。
橡胶手套触到耳环的瞬间,宋昭的瞳孔猛地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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