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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昭。”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信纸上的灰,气息拂过纸面,信角微微颤动,“你父亲来还书那天,我师父是馆长。他说这信只能交给你——如果你有一天回到这里。”

        宋昭的指尖刚触到信封,掌心跳得发疼,仿佛有电流从纸面窜入血脉。

        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的伞柄砸在泥地里的闷响,混着雨滴砸在柏油路上的噼啪声;想起自己蹲在墙根捡伞时,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冰凉刺骨,伞骨上还沾着未干的墨迹,洇开一圈淡淡的蓝。

        此刻信封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是父亲最爱的钢笔字,笔锋凌厉,墨色沉厚——“致未来的我——若你看见这封信,说明‘寒蝉’终于醒了”。

        拆封的动作比他想象中艰难。

        蜡封裂开时,发出细微的“咔”声,他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

        信纸簌簌作响,泛着陈旧的褐,第一行字就让他眼前发黑:“昭儿,若你读到此信,说明我已遇害。”

        “爸……”他的喉结动了动,后半句哽在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胸口闷得发疼。

        父亲的声音仿佛穿透二十年的雨幕,在他耳边清晰起来——当年那个总蹲在他书桌前改案卷的男人,那个会在他生日偷偷往书包塞巧克力的男人,此刻正用最冷静的笔触写着死亡预告:“我查清了昭阳巷拆迁账目造假,背后是周明远与林浩宇合谋,以慈善项目洗钱,强拆致死三人,伪造火灾事故。他们已威胁我,但我已将证据藏于‘伞骨第三节’。请相信科学,相信技术,不要冲动。父字。”

        落款日期是2003年7月12日,正是他父亲遇害前夜。

        宋昭的膝盖撞在桌角,钝痛让他踉跄半步,桌角的棱角硌进皮肉,疼得他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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