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摸了摸腰间的拐杖——金属扶手已被掌心焐热,但内芯仍透着阴冷,那是车祸后落下的旧伤,阴雨天会抽着疼。
此刻他走得比苏晚还快,皮鞋跟叩在碎砖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像节拍器在丈量真相的距离。
“到了。“苏晚在半扇朽木门前停步。
门楣上“永安里72“的铜牌早被撬走,只留道锈迹斑斑的凹痕,指尖抚过,粗糙如干涸的血痂。
宋昭伸手推门,铰链发出刺耳的尖叫,木屑簌簌落下,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翅膀扑棱声划破寂静,几片羽毛飘落肩头,绒毛轻搔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楼里比外头更暗。
霉味混着潮土味涌进鼻腔,浓得几乎凝成实体,舌根泛起铁锈般的腥涩。
宋昭摸出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剥落的墙皮,灰白粉尘在光柱中浮游,像沉睡二十年的亡魂被惊醒。
他记得这里——实习时参与过突击,墙角那道砖缝,曾藏着被拐儿童用指甲刻下的血书,如今只剩一道深痕,像大地的伤疤。
“夹墙在西墙第三块砖。“他回头对苏晚说,声音在空荡楼道里撞出轻微回音。
她已经蹲在墙根,指尖顺着砖缝摸索,粗糙的砖面磨得指腹发烫。“当年我师父说,人贩子总爱把账本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苏晚的指甲划过某块砖时,传来空洞的回响——“咚”地一声,像敲在空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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