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的冬夜扑面而来:煤炉的暖烘烘气息混着煤油灯的焦糊味,年轻的宋建国坐在八仙桌前,警服搭在椅背上,肩章泛着旧铜色的光。
他手里捏着根针,线尾还挂着半颗没打完的结,对面坐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宋昭的母亲,正把毛线团往他手里塞。
“老宋,你这手比我还巧。”女人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应该是刚哭过,“万一……”
“没万一。”宋建国打断她,针在补丁里穿进穿出,“真要出什么事,这补丁里缝了张微缩胶片。昭儿要是查到这儿……”他抬头,火光映着额角的细纹,“就让他接着走。”
画面突然碎裂,宋昭猛地睁眼,额角沁出冷汗。
他的指尖还抵着补丁,却像真的触到了父亲掌心的温度——那温度混着旧布料的纤维感,顺着手套渗进皮肤,烫得他眼眶发酸。
“爸。”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颤抖的指尖顺着补丁边缘慢慢撕开。
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硝酸纤维胶片“嗒”地落在手心里,在台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市图书馆古籍部的技术隔离区里,空调开得很低。
苏晚的白大褂袖口沾着显微投影仪的防尘粉,她戴着防静电指套,镊子夹着胶片的动作轻得像在哄睡婴儿。
“这是硝酸纤维,1998年前后的老技术了。”她抬头看了眼监控屏,董岚的脸正从远程接入的画面里浮出来,“省厅的老专家说过,这种胶片遇热会显影,但保存得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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