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老楼里的烟火气

        江城穿越之老楼里的烟火气

        一、斑驳的墙皮与生锈的钥匙

        红光里小区的槐树叶总带着股煤烟味,我蹲在报亭旁数传单,看老郑佝偻着背从楼道里钻出来。他的藏青色厂服洗得发灰,袖口别着“楼长”红袖章,边角磨得起了毛。手里那串钥匙沉甸甸的,晃悠着撞击出叮当声,有单元门的、水箱的、配电室的,最旧的那把铜钥匙,据说是1983年搬来时配的,现在还能打开顶楼的储物间。

        上周暴雨,我躲在单元门廊下避雨,撞见他蹲在积水里掏下水道。污水混着烂菜叶溅了满身,他却顾不上擦,手里的铁丝勾出团塑料袋,嘟囔着“难怪堵得厉害”。旁边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递出张烫金名片:“郑师傅,签了这份同意书,补偿款多给你两万。”他把名片扔进泥水里,鞋跟碾了碾:“我要的不是钱,是大家住得踏实。”

        帮独居的张奶奶送传单时,我见过他在给老人修收音机。桌上摆着个掉漆的饼干盒,里面藏着他的退休金存折,最新一笔取款记录是“300元”,备注栏写着“张奶奶买药”。旁边压着张医院的检查单:“腰椎间盘突出,建议卧床休息”,但他的牛皮记事本上,却用红笔圈着“周三协调加装电梯事宜,周四处理三楼漏水纠纷”,字迹力透纸背。

        扫街时捡过他扔掉的缴费单,揉得皱巴巴的,上面用铅笔标着“垫付楼道灯电费37元”“帮二楼王婶修水管材料费15元”。那天傍晚,我看见他在菜市场捡别人丢下的烂菜叶,装进布兜里——后来才知道,是给独居的李大爷带的。这种“用自己的退休金贴补全楼”的傻气,曾让我蹲在楼下时心里发堵:原来有人为了别人的烟火气,把自己活成了蜡烛。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躺在中介门店的折叠床上,窗外的蝉鸣混着老楼的嘈杂声。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墙上投下钥匙串的影子,像极了老郑佝偻的脊梁。

        二、钥匙串上的荆棘与暖意

        再次睁开眼时,腰后的旧伤像被锥子扎着疼。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趴在褪色的八仙桌上,手里攥着半截铅笔,面前摊着张“业主意见统计表”,“同意改造”那一栏只画了三个勾。门被砸得咚咚响,三楼的刘叔正踹着门板:“老郑!你是不是收了开发商的好处?我家的承重墙凭什么让他们拆!”

        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老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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