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苏晓。
摸向腰腹,昨晚起夜三次哄小宇的酸痛还在,像被重物压着;手心粗糙得发紧,是常年洗尿布、做家务磨出来的,指关节处还有道细小的裂口,没来得及贴创可贴。妈咪包放在旁边,里面的三样东西压得人喘不过气:乐乐的“学习计划”,用便利贴写着“本周需补数学错题,每天陪她写1小时作业,不能再让老师批评”;小宇的“育儿清单”,“明天要去打疫苗,需提前预约社区医院,还要买L码尿不湿”;还有张家庭开支账单,“房贷3000元,乐乐课外班费1500元,月底要交,家里只剩500元现金”。
我摸向家居服的内袋,里面藏着两样东西:支快用完的护手霜,膏体已经挤不出来了;还有张苏晓没生孩子前的旧照片,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海边笑靥如花,眼神里满是光彩。墙上的全家福贴在眼前,乐乐笑得很开心,小宇被丈夫抱着,而我现在,却连给自己买支护手霜的钱都要省——今天必须送乐乐上学、带小宇打疫苗、去超市买尿不湿和米,还要辅导乐乐写作业,分身乏术。
凌晨5点半,小宇突然哭闹起来,闭着眼睛蹬腿,我赶紧摸向他的尿不湿,已经湿透了。从妈咪包里翻出干净的尿不湿,小心翼翼地给他换好,又去厨房烧热水冲奶粉——恒温杯里的水早就凉了,只能重新煮。路过客厅时,看见乐乐的书包还没收拾,数学作业本散在桌上,上面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是她昨晚偷偷画的。
早上6点,我开始做早餐。给乐乐煮鸡蛋、热牛奶,给小宇冲米糊,自己却只能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剩下的馒头,啃了两口——没时间做自己的早饭,得赶紧叫乐乐起床,不然上学要迟到了。“乐乐,快起来啦,再不起就赶不上校车了”,我一边喊,一边抱着小宇哄,他却伸手去抓桌上的鸡蛋,差点把盘子打翻。
乐乐磨磨蹭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说“妈妈,我还想睡会儿”。我心里着急,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宝贝乖,吃完早饭妈妈送你去学校,晚上回来陪你读故事好不好?”转身却发现小宇爬去了厨房,正伸手够地上的垃圾桶,我赶紧冲过去把他抱回来,怀里的米糊洒了一地,只能重新冲——等送乐乐出门时,已经7点20分,校车早就走了,我只能抱着小宇,拎着乐乐的书包往学校跑,鞋子跑掉了一只,也没顾上捡。
江城穿越之奶瓶旁的烟火
中午回家,我先给小宇喂辅食。他坐在婴儿椅上,小手乱挥,把米糊吐得我满身都是,白色的米糊沾在灰色家居服上,格外显眼。我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刚收拾好辅食碗,又发现乐乐的校服没洗,明天要穿,只能抱着小宇在洗衣机旁忙碌。小宇这时又开始哭闹,伸着胳膊要抱,我只能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按洗衣机按钮,腰越来越疼,像要断了一样,却不敢停下——晚上还要去超市买尿不湿,家里只剩最后1片了。
下午1点,我带着小宇去社区医院打疫苗。排队时,小宇突然发烧,小脸通红,额头滚烫,我抱着他跑去找医生,怀里的妈咪包掉在地上,尿不湿、湿巾撒了一地。医生摸了摸小宇的额头,说“烧到38.5℃,需要留院观察,先做个血常规”。我赶紧给丈夫打电话,他却在开会:“我这边走不开,重要客户在,你先处理,有事晚点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怀里烧得迷糊的小宇,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时乐乐发来消息:“妈妈,今天有手工课,我忘带材料了,老师说没材料不能做,要批评我”。我只能拜托护士帮忙看会儿小宇,自己拎着手工材料往学校跑,来回跑了3公里,鞋子磨得脚底板发疼,却还是赶在手工课开始前把材料送到乐乐手里。她接过材料,小声说“谢谢妈妈”,眼里满是委屈,我心里发酸,却只能摸了摸她的头:“乖,好好上课,妈妈晚上接你”。
晚上辅导乐乐写数学作业,她却总走神,手里攥着画笔在草稿纸上画画:“妈妈,你陪我玩会儿吧,弟弟睡了,你都没陪我玩过”。我看着她画的小人——一个妈妈抱着弟弟,旁边的小女孩孤零零地站着,心里像被针扎。刚想答应,小宇又哭了起来,我只能把乐乐的作业本放在一边,跑去哄小宇,给他换尿不湿、喂水,折腾了半小时才哄睡。
回头却看见乐乐趴在桌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妈妈不爱我了,只爱弟弟,你以前都会陪我写作业的”,说完就跑回房间关上门。我蹲在乐乐的房门口,听见她小声哭,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我不是不爱她,是真的分身乏术,每天被家务和俩娃追着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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