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胸腔中擂鼓般跳动,伏羲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更紧地握住星引杖。这仅仅是开始,云崖的凶险,远非外围可比。时间!墨玄撑不了太久!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急如焚。他不再有半分迟疑,身形更快地没入前方愈发浓密的瘴雾与古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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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坛偏室。阴冷如墓。**

        风骨枯瘦如柴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石壁的阴影里,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嘴角凝结着乌黑的血痂,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带着破败风箱般的嗬嗬声,牵动五脏六腑刀剜般的剧痛。精血枯竭,巫力耗尽,强行催动“蚀骨引魂咒”的反噬几乎将他这副腐朽的躯壳彻底撕裂。

        然而,那双深陷浑浊眼窝里的眸子,却燃烧着两簇永不熄灭的、名为怨毒的幽绿鬼火。他死死盯着偏室入口的方向,仿佛能穿透石壁,看到木屋中那只垂死的邪畜,看到大长老焦灼的面容,更看到那个持杖奔向绝地的小崽子伏羲。

        “嗬…嗬…小…崽子…”风骨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枯爪般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想要再次触摸面前那块已然开裂的龟甲。龟甲上,那滴用他最后心头精血刻画的扭曲咒文,光芒早已彻底熄灭,只留下一道深可见底的狰狞裂痕,如同他残破的生命。

        “云…崖…”他浑浊的眼中掠过一丝混合着幸灾乐祸和极致贪婪的疯狂,“去…去得好…赤阳参…守护…山灵…吞了你…嚼碎你的骨…”他仿佛看到了伏羲被云崖凶物撕碎的惨状,枯槁的脸上挤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笑容。

        “老…东西…”风骨的目光又转向木屋方向,怨毒几乎凝成实质,“星力…护持?能…护多久?邪畜…本源…焚尽…道基…毁…你…痛…痛不欲生…嗬嗬…”想到大长老即将承受的丧“孙”之痛(在他眼中,墨玄早被视作伏羲的伴生灵兽),一股病态的满足感暂时压过了身体的剧痛。

        但下一刻,一股更深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空虚和冰冷恐惧攫住了他。反噬的剧痛再次袭来,他猛地蜷缩,身体剧烈抽搐,黑血再次从嘴角溢出。他能感觉到生命如同沙漏里的沙,正飞速流逝。

        “不…老夫…不能…就此…”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垂死的疯狂念头骤然升起。他枯爪猛地抓向胸前——那里贴身挂着一枚小小的、用某种漆黑兽骨磨制的骨哨。骨哨造型诡异,形似一只狰狞咆哮的兽首。

        “还…有…后手…”风骨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枚冰冷刺骨的兽首骨哨死死攥在掌心,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其阴寒的巫力波动,从骨哨和他枯竭的丹田中艰难地抽出,缓缓注入其中。骨哨表面,一道细微如发丝的血色纹路悄然亮起,旋即又隐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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