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的病房
当奥斯汀轿车的引擎在福州路的夜色中熄火时,苏砚秋才感到那股从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她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钟楼上的夜风仿佛还缠绕在她的发梢,黄浦江的腥气似乎依然萦绕在鼻尖。
“你回来了。”陆景渊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一直等在侦探社的楼下,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苏砚秋推门下车,双腿有些发软。她将那张写着“R型血液病”的转运单递给他,像递出一块滚烫的烙铁。
“他们……在用活人做货物。”她的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
侦探社里,灯光亮起,林晚秋早已备好了热茶和伤药。当她看到苏砚-秋脸上的血痕和陆景渊凝重的表情时,立刻明白他们经历了何等的凶险。
听完苏砚秋对码头那一幕的复述,林晚秋的脸早已血色尽失。而陆景渊,则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人体实验……”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怒火与杀意,“顾鹤年,冯恺南……这群畜生!”
“现在愤怒解决不了问题。”苏砚秋已经处理好了脸上的伤口,重新恢复了冷静。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伪装成苏安博士,潜入圣玛利亚医院。
“不行!这太疯狂了!”林晚秋第一个站起来反对,声音里带着哭腔,“砚秋姐,码头已经是九死一生,医院是龙潭虎穴,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去?”
陆景渊也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砚秋,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的医术知识,是理论。而埃文斯,是操刀的屠夫。你骗不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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