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知道了。知道了他的父亲,是屠杀她全家的刽子手之一。知道了她视为兄长、视为唯一依靠的沈砚,是刽子手的儿子。知道了她这十年来的信任和依赖,是多么的可笑和……讽刺。
她会怎么看他?
是憎恶?是唾弃?还是……连恨都懒得恨,只剩下冰冷的漠视?
这个念头,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遍遍凌迟着沈砚的心。比污水更冷,比铁链更重,比内伤更痛。
他宁愿阿锦恨他入骨,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用最残酷的手段报复他……也好过被她彻底遗忘,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抹去!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再次袭来,沈砚的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牵扯着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意识在剧痛和寒冷中渐渐模糊。眼前似乎出现幻觉……是云府那个开满海棠花的小院……是那个粉雕玉琢、追着他叫“砚哥哥”的小阿锦……阳光那么暖,花香那么甜……没有仇恨,没有血腥,没有背叛……
真好……
就在沈砚的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之际——
甬道深处,传来清晰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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