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清晨,阿汐特意起了个大早。她将小景曦喂饱,哄睡,小心翼翼地放进婴儿床里,盖好小被子。小家伙睡得正香,小拳头无意识地握在脸颊边。阿汐俯身亲了亲儿子柔嫩的脸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主卧。

        阿星还在沉睡。连续几晚在书房熬到深夜,他眼底带着浓重的青影,呼吸沉缓。阿汐没有惊动他,只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晨光熹微,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也照亮了他颈侧那道早已淡化、却依旧隐约可见的疤痕。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她转身,拿起那个装着银行卡和重要证件的随身小包,脚步轻得像猫,离开了家。

        县人民医院的门诊大楼里,消毒水的味道一如既往地浓烈。阿汐有些局促地站在耳鼻喉科的导诊台前,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请问……我想咨询一下,就是……声带……声音嘶哑……很久了,能治好吗?大概……要多少钱?”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导诊台的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朴素却整洁的衣着上停留了一瞬,语气还算温和:“声带问题啊?那得看具体什么情况。受过伤?还是长期用声不当?得先挂号让医生检查了才能确定治疗方案和费用。”

        “是……是受过伤。”阿汐连忙补充,手心微微出汗,“很久了……大概……五六年了?”

        “哦,陈旧性的声带损伤修复啊?”护士低头在电脑上点了点,“那费用差别挺大的。简单修复和重建手术,医保报销前,几万到十几万不等吧。具体得看损伤程度和手术方案。你先挂个专家号吧?今天上午张主任还有号。”

        几万……到十几万?

        阿汐的脑子嗡了一下。护士后面的话她几乎没听清。她脑海里瞬间闪过银行卡里的余额——那三百七十万的授权金刚刚到账不久,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后面还跟着一长串令人心安的零。几万?十几万?在这个庞大的数字面前,简直渺小得像海边的沙粒!便宜!真的太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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