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行。
打死……也不行。
隔壁房间传来阿汐极其轻微的动作声响,窸窸窣窣。她似乎坐了起来,大概是怕吵醒他,动作放得极轻。林星立刻闭上眼,放缓呼吸,装作熟睡。
黑暗中,他听到阿汐摸索着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她走到靠墙的衣帽间前,轻轻拉开了柜门。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林星能勉强看到她模糊的身影轮廓。
她似乎在柜子深处摸索着什么。片刻后,一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暗红色硬壳本子,被她拿了出来。那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像凝固的血。
阿汐拿着那个小红本,没有立刻回来。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低着头,手指一遍遍地、极其缓慢地摩挲着硬壳本子光滑的边缘。那动作,轻柔得近乎悲戚,像在抚摸一道深可见骨、即将结痂的旧伤口。
林星的心像是被那无声的抚摸狠狠剜了一刀,骤然缩紧!他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瞬间弥漫开铁锈般的腥甜味。果然……果然是它!她把它找出来了!就在这手术的前夜!
黑暗中,他看不清阿汐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弥漫开来的、浓重的悲伤和决绝。她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石像,与手中的小红本进行着无声的告别。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
终于,阿汐极其轻微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那气息带着细微的颤抖,像秋风中最后一片落叶的叹息。她转过身,动作更轻地走回床边,小心地将那个暗红色的小本子,塞进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米白色帆布挎包的深处。
然后,她重新躺下,小心翼翼地拉好被子,背对着林星的方向,蜷缩起身体,将自己裹成一个沉默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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