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手指轻轻拂过琴弦。没有弹奏具体的曲子,只是任由指尖在琴弦上随意滑动,带出一串零散的、不成调的音符。那嘶哑的嗡鸣在安静的阳光里流淌,不再是为了证明什么,或者对抗什么,仅仅是一种……享受。享受这种久违的、与音乐和平相处的感觉。
“老板”不知何时溜达了进来,轻盈地跳上书桌,在那一大片阳光里蜷缩下来,眯起眼睛,打着小呼噜,对那断续的琴音充耳不闻,仿佛这只是这个家最自然不过的背景音。
林星看了它一眼,嘴角噙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指尖下的旋律渐渐有了形状,依旧是那首《小幸运》,比晨哼时更连贯,更放松。他不再刻意追求音准的完美,而是放任那丝微沙的质感融入旋律,变成独一无二的诠释。
工作直到午后。简单的午餐是张婶留在灶上温着的饭菜。饭后小憩片刻,却被楼下“饼干”追着自己尾巴玩疯了的动静吵醒。他下楼,看到“饼干”把自己转得像个小旋风,而“老板”则一脸鄙夷地蹲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它犯傻。
下午的时间,他用来处理邮件和修改稿子。过程很顺利,灵感像是被昨夜和今晨的情绪疏通了一般,流淌得格外顺畅。期间接到影视公司责编的电话,沟通一个情节修改方案。他拿着手机,站在窗边,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清晰而有条理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那边的责编听完,笑着感叹:“林老师,您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感觉声音都更松弛了。”
林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低声回了句:“是吗?可能吧。”
挂了电话,他对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松弛?或许吧。当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肯稍稍放松,当一直抗拒的某个部分开始尝试接纳,整个人的状态,或许真的会不一样。
傍晚时分,阿汐抱着玩得有点累、开始揉眼睛的小景曦回来了。家里立刻又重新充满了活力(和孩子的哼唧声)。
“哎呀,我们景曦困啦?是不是想爸爸啦?”阿汐一边换鞋一边哄着。
林星从书房出来,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已经有些打蔫儿的小家伙。景曦闻到熟悉的气息,小脑袋一歪,就靠在了爸爸的肩膀上,小胖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领,眼皮开始打架。
“玩了什么这么累?”林星低声问,抱着儿子轻轻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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