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王登库从怀中掏出一卷染血的羊皮纸,双手奉上,“此乃朵颜卫台吉临终血书,泣血恳求呼图克图汗(虎墩兔汗)做主!”
绰尔济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血书。羊皮卷上的蒙文,每一个他都认得,但组合在一起叙述的惨状,却让他难以置信:“这......当真?”他顿了顿,声音艰涩,“这些日子,喀喇沁和朵颜的逃人,确有不少被各翰耳朵收容,都说南朝军兵杀人放火......可大汗以为......”
他抬眼望向金顶大帐的方向:“大汗以为,南朝素来讲究仁义,不至于此,还疑心是建州设下的诡计......”
王得功在一旁,双手合十,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悲悯:“大师,是真的。祖大寿屠了大宁城,孙祖寿的兵又沿着宽河、滦河分两路杀去,沿途屠戮朵颜村落......六千帐的朵颜部,怕是......灭族了!”
“南无阿弥陀佛!”绰尔济喇嘛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好一阵心惊肉跳。
王登库趁机接口,语气带着几分愤慨:“大明新帝年方十七,少年心性,只知边将立了功便重赏,哪管什么仁义!若呼图克图汗能遣使问罪,朝中清流正士,必群起弹劾......”
“人都死绝了,讨公道给谁看?”绰尔济喇嘛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两人。
王得功小声提醒,“可若金轮法王此刻不为朵颜卫发声,不为这些枉死的部民讨个说法,漠南诸部,谁还认这''成吉思隆盛汗''的旗号?!大汗的威名何在?!”
绰尔济沉默着,脸上的疑云怎么也抹不去。
这两人什么意思?怎么阴谋味儿那么浓?
“顺义王卜失兔的市赏,”王登库忽然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岁入八万两白银,绸缎千匹。若呼图克图汗愿为朵颜卫张目,主持公道......”他袖中滑出一大块黄金,不着痕迹地塞进喇嘛掌心,“北京城里,自有人替大汗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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