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乌格齐哈什哈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瓦剌完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明明是瓦剌百年难遇的崛起之机——脱古思帖木儿被俘,忽必烈一系权威扫地,草原各部群龙无首,也速迭儿以阿里不哥后裔之名振臂一呼,短短数月便聚拢五万铁骑,只要熬过这个冬天,整合各部力量,开春后挥师和林,瓦剌便能名正言顺地成为草原共主,重现大蒙古的荣光。

        可明军竟然如此凶悍,如此不计代价。

        他们无视数千里的荒漠戈壁,不惜翻越冰天雪地的唐努乌拉山,顶着能冻裂筋骨的严寒,硬生生杀进了瓦剌腹地。

        这哪里是用兵,分明是搏命!

        他们算准了瓦剌的松懈,算准了寒冬的屏障,以雷霆之势撞碎了所有的规划与野心,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新归附的部落本就心猿意马,此刻见明军如神兵天降,必然会四散奔逃;五万铁骑看似庞大,却在夜袭中被分割绞杀,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主帐被围,汗廷将破,连最后的退路都被封死……所有的崛起希望,都在这场大火与厮杀中化为泡影。

        乌格齐哈什哈望着火光中奔逃的身影,听着四面传来的惨叫,终于明白——瓦剌输的不是兵力,是明军破釜沉舟的狠劲,是自己对敌人的轻视,是那句“明军怎么敢来”的狂妄。

        如今再悔,早已晚了。

        他艰难地转身看向主帐,却见朱高炽的亲卫已围住那里,两柄金锤正砸向帐门的木栓。

        主帐内,也速迭儿终于从酒意中惊醒,他抓起墙上的弯刀,却被妾室死死抱住腿。

        “大汗带奴婢走!”女人哭喊着,指甲抠进他的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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