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风声有点紧张。也不知道京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居然敢在北平城外屠庄,也不怕御史们风闻奏事。”冯紫英疑惑不解道。
吴天德没有作声。他心想,这就像马克思所说的那样,资本乃万恶的根源。假如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就胆大了;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活泼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敢铤而走险;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蹂躏一切人世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风险。
如今王子腾手握西山煤矿,蜂窝煤的推广又即将开展,他不趁着这个时候,收拢数千劳动力替他挖煤,难道还要等着煤炭暴利被人发觉后,有人意欲阻击他们金陵王家的产业布局,他却因为煤矿产能不足,连第一桶金都没有赚取出来不成?
柳湘莲也道,“不满诸位,这个世道确实有点儿不太平了。我为什么在北平城里,突然担心吴千总一行人的安危,还不是因为不止一个人找到我,说是要合伙干一笔大生意。你们想,我除了身手不错,哪里有本钱做大生意?摆明了说,这必然是打家劫舍的买卖了。吴千总虽然功夫比我高,但有道是,双拳抵不过四手,好汉架不住群殴。他们这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就他和贾芸两个成年男丁,能济什么事?少不得只好亲自过来一趟,替他保驾护航了。”
听到这里,吴天德又向柳湘莲敬了一杯水酒,感谢他能仗义相助。
但蒋玉菡却说道,“柳二爷在江湖上交游广阔,有他出面看护,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如今风声太紧,吴千总的人手终归还是略有些不足。若是吴千总手头宽裕的话,我建议您在保定府城,聘请一家镖局,安排几个镖师和趟子手一路随行。有镖局作为背书,一般山贼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就放你们过去了。像我们忠顺王府的戏班,有时候出京巡演,也是要雇请镖师保驾护航的。”
“镖局?”吴天德沉吟道,“总舵位于福州的福威镖局,可有在保定府设立分舵?”
“有有有。”柳湘莲连忙说道,“福威镖局在江湖上的名头很大,极少有失手的时候。他们的经营范围虽然以南方为主,但对于北边这一块,近年来也相当看重。眼下坐镇福威镖局河北分舵之人,正是林震南总镖头身边亲信崔老镖师,他一手霸王刀耍得滴水不漏,在武林中的名气着实不小。但是……”
“但是什么?”吴天德好奇道。
“但是他们的要价可不低,吴大哥一行人,从保定府到潼关卫,行程跨越上千里,若是想请动崔老镖师亲自出马,再配备三五个趟子手,沿途花费怕是不小于一千两银子。”柳湘莲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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