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或有官员及其家眷的马车夹杂其中,有些车帘紧闭,仿佛羞于见人,有些则微微掀开一角,露出里面女眷哭得红肿的双眼和孩童茫然的脸庞。

        压抑的抽泣声、家人的低声安慰、军官的呵斥、以及周围百姓嗡嗡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就这么走了啊……”

        “往后这长安城可怎么办?”

        “听说洛阳才是‘神都’了……”

        李贤目光扫过那长长的队伍,一个穿着六七品绿色官袍、面容憔悴的中年官员探出身,他似乎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长安城,随后又迅速低下头,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钻回了车内。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结束,马车被推走,队伍继续前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刘建军的声音在一旁幽幽响起:“瞧见了吗,这些人里边有不少是土生土长在长安的人,他们搬去洛阳,无异于背井离乡,你母后带得走权柄,但带得走人心吗?”

        李贤不解。

        刘建军又说:“长安是你们李唐经营了近百年的都城,关陇贵族集团、李氏宗亲的势力盘根错节,你母后没把握吃下长安,迁都便于她摆脱旧势力的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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