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之花烈她指尖还拈着一支未修剪的椿花,殷红花苞垂在深褐枝干间,像一滴悬在刀尖的血。

        信的视线扫过她的身躯、扫过那些花枝、扫过那柄浅打。

        在四番队这么久的时间,他常见到卯之花烈会在闲余的时间里练习花道与茶道,这似乎是她个人的爱好,这也的确和她以往对外示人的形象十分相衬。

        也可以理解为,她一直在做一些自己其实根本不感兴趣的事。

        披散的黑发如墨。

        她看向信缓步向她走来,她的目光很奇妙,是信从未在她眼中见到过的景色,倒是曾在雏森的眼底见过相似的,但与雏森相比,少去许多东西,许多让他感到烦扰的东西。

        又多了一些东西,却似乎更纯粹了,那一些让他惊心动魄之物。

        信在她近侧站定,而卯之花烈则仍跪坐在那儿,她仰着头去看信,她仰起头颅的弧度有些大,令她看上去不似以往那样沉稳,露出下巴以下更多的区域。

        茶室内的灯光温和而明亮,直直地打在她的脸上,睫毛的阴影之下,那眸子在颤动着。

        信看着她仰视自己的姿态,突然觉得对方很可怜,他做了许多,对山本元柳斋重国说是为了拯救她。

        现在的确是将她从一个囚笼里带了出来,可走进的,却是另一个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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