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干饭六两,其实是糙米掺了六成糠麸,咬在嘴里剌得嗓子疼,咽下去就像吞沙子。
干菜二两是冻得硬邦邦的大白菜,泡在浑浊的菜汤里,漂着几星油花……可这在只能喝稀粥的新兵眼里,已是神仙般的待遇。
张牧羊三人狼吞虎咽,一手抓着饭团往嘴里塞,一手端着菜汤猛灌,三两口就扫光了碗里的食物。即便是这样,他们眼角的余光也没有闲着……
人家伍长的碗里,糙米只掺了三成糠麸,菜汤上的油花能积起薄薄一层。
什长的饭里糠麸更少,只有一成。
至于都伯魏文通……那是实打实的白花花的糙米,配着一小碟腌肉,香气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看来,想吃饱吃好,还得往上爬才行。
田冲拍了拍张牧羊的肩膀,笑道:“别眼馋了,那都是都伯和队正才能享用的。”
靖边军的等级森严,从吃饭到住宿,一级是一级的待遇。这种差距像鞭子似的,抽打着每个士兵往前冲,想要活得体面,就得拿命去拼。
张牧羊诚恳地道:“田什长战功赫赫,迟早能吃上纯糙米。”
这话听得田冲浑身舒坦,连腰杆都挺直了几分。别人要么奉承他能当都伯,要么阿谀他能升队正,都没有张牧羊拍得舒服……既夸了他的本事,又没显得刻意,这小子看着就让人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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