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手里的书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腹深深嵌进粗糙的纸页里,连带着心口都被揪得生疼。喉咙里像堵着团浸了水的棉絮,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密密麻麻地刺在身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得肋骨生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偷”这个字在眼前反复闪现,羞辱感像火一样烧遍四肢百骸。
李子玉几步冲到我书案前,带着一股蛮力猛地掀翻我的书堆,“哗啦”一声,积攒了半月的废纸如雪片般散落,连那半块用布包着的、今早没吃完的窝头都滚了出来,在地上沾了层灰,像个被人嘲笑的笑话。
“钱呢?快交出来!”他居高临下地瞪着我,唾沫星子溅在我打补丁的衣襟上,字字都带着刻意的羞辱,“是不是拿去换笔墨了?还是给你那在河边搓衣裳的娘买米了?”
“你不准说我娘!”这句话像火星点燃了理智,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愤怒让眼前阵阵发黑。
周围爆发出更刺耳的哄笑,那些笑声像小石子,一颗颗砸在心上。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往后退了半步,发出“吱呀”的哀鸣。胸口剧烈起伏着,积压的愤怒与委屈终于冲破喉咙:“我没拿!”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尾音都在发抖,“我娘教我穷要有骨气,就算饿死也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不是我偷的,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
为什么因为我穿得破旧,就认定是我做的?
这些话堵在喉咙里,却被更汹涌的哄笑声盖了下去。
他们看着我洗得发白的长衫、磨破的袖口、冻裂的指尖,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化成实质,仿佛我的贫穷就是原罪。
“嘴硬什么?搜出来看你还怎么狡辩!”张明远说着就要上来扯我的胳膊,我侧身躲开,胸腔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拳头已握得咯咯作响,再往前一步,恐怕就要忍不住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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