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书翻了数页,元宏露出迷惑之色,纳闷,“皇祖母,恕孙儿愚钝,为何看了许久,没看出这手书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被人沿途截杀争抢?”
“这手书里,藏着某些人通敌的罪证,他们自然要争相抢夺,不惜沿途派无数死士,拦截围杀,生怕这手书被送入哀家和你手中。”太皇太后眼神发冷,“你看不出来,是因为宋公用了特殊手段,将通敌罪证藏于这书中。”
元宏一愣,“通敌罪证?”
太皇太后点头,“五年前,东胡进犯边境,你父皇御驾亲征,于阴山大破东胡,一路将之逼退至漠北,扬我大魏之威,那时你父皇,不过十八岁,天子威仪,令东胡折服,东胡战事失利,主动求和,向我大魏纳贡,但谁知,他们明面上纳贡,背后却心思歹毒,趁着入京纳贡之机,暗中贿赂朝臣,里应外合,于去岁秋季,毒害了你父皇。”
太皇太后神色悲痛,“你父皇于永安殿暴毙,年仅二十三,他暴毙的突然,有人猜测是哀家暗中对你父皇下了毒手,却不想想,哀家悲痛万分地送走了先皇,本想随着先皇而去,却偏偏被人救了回来。哀家想到临终受先皇嘱托,好好看顾你父皇,扶持他,又怎么会害他?你父皇虽然性情有些古怪,但却刚毅果断,十分适合做帝王,护我大魏河山,但他偏偏不喜皇位,想禅让给康王,康王虽沉稳文雅,善于绥接,但却缺少果敢,我大魏内忧外患,岂能由软和性子者为君?哀家和群臣一力反对,苦口婆心劝说无用后,他才将皇位传给了五岁的你,做了太上皇,这事儿你该清楚。”
元宏点头,他最清楚不过,他不是父皇最看好的儿子。
太皇太后叹气,“好在他听的进去劝,选了你。虽然退位,但也并未真正做那闲散的甩手掌柜,依旧管着国事,东胡进犯,他更是御驾亲征,护佑大魏,扬我国威,哀家本来已放心了,一心教导你,谁知道,他却在哀家放心后,于永安殿突然暴毙。”
元宏抿唇。
太皇太后痛恨,“你父皇正值青年,身体康健,突然暴毙,无论旁人如何揣测,哀家自诩不曾动手,自然是为旁人所害。哀家虽问心无愧,但也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去岁冬,哀家查出些蛛丝马迹,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声张,京中水深,哀家也不敢轻易将此事托付于人,幸好早些年,哀家帮先皇理政时,从先皇口中听闻幽州刺史乃忠勇之人,哀家便密信幽州刺史,令其寻着哀家所查到的蛛丝马迹暗中彻查,月前,宋公卒于任上,信报送往京城,哀家本以为此事荒矣,却不想,宋公不负哀家所托,竟然真查得了罪证,在他死后,将证据派人送到了哀家面前。”
她从腰间取出一柄匕首,轻轻划开血迹已干的牛皮纸,在元宏睁大眼睛下,取出薄薄的夹层里藏着的一封密信,展开给他看,“你看,这便是那些人通敌的罪证,以张求为首,写给东胡可汗的亲笔信,盖了他的私印,难为宋公能截到,想必废了不少力气。也怪不得他们近来派人出京,对送这封信函进京的姑娘下死手截杀,就连哀家派出去的人,都受他们干扰,只王袭接到了人,险些没能活着回来见哀家。”
元宏看着这封亲笔信,顿时怒极,“身为我大魏子民,他们怎敢勾通外敌,谋害父皇?”
“一个妇孺,一个幼帝,他们自然是不将你我放在眼里,害了你父皇,便自以为能把持朝纲。”太皇太后放下匕首,“宏儿,你自小在哀家身边,可知哀家为何一直随身携带这把匕首,夜睡也不曾离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