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喉咙动了动,想起昨夜接到的密报:乾清宫突然出现数千甲士,封锁了所有宫门。他原以为是李选侍与宫内的太监勾结,此刻看来,竟是那位十五岁的皇子早已布下的局。
“噤声。”吏部尚书周嘉谟轻斥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些火铳上。
他曾见过京营的火器,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燧发枪—扳机处刻着细密的防滑纹,枪管明显更长,分明是经过改良的杀人利器。这些军士每人都配备一杆火铳,腰间还挂着盛满铅弹的皮袋,俨然是一支随时能投入战斗的精锐。
要说最为震惊的,还是要属英国公张惟贤了,他目光扫过那一排排肃立如雕像的士卒,不禁眯起了眼睛。
这位世袭罔替的国公爷,一路行来,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比任何人都懂兵,这些甲士,列阵如墙,呼吸绵长一致,甲胄严丝合缝,周身弥漫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剽悍与视死如归的冰冷!
更让他心头剧震的是——全员披挂山文重甲,不是糊弄礼部做仪仗所用的“绣花货”,而是真正的战甲。甲片连接处皮裹内衬清晰可见,佩刀制式统一,火铳精良如一,这绝非临时拼凑,而是成建制、统一配发的精锐战兵。
“这可不是演戏。”他心中一沉。
他瞪着眼走了一路看了一路,喉结轻滚了一下,低声骂了句:
“他娘的……从上值到现在,披甲静立近一个时辰,额角竟无一丝汗迹,气息平稳如常……这他娘的是铁打的兵?”
张惟贤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不是仪仗,这是能杀人、敢杀人、随时准备碾碎一切阻碍的虎贲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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