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清理积弊,整肃纲纪,还内廷一个清朗,让其为天子效力而非为个人私欲!

        这,难道不是太祖定制之本意?这,难道不是对祖宗基业最大的维护?!诸位因噎废食,见腐不除,反而以‘祖制’之名,庇护蛀虫?难道这帮内侍结交的外官是各位大臣?”

        这一连串的反问,直指核心——太祖定制的根本目的。不是形式不变,而是要实现功能,你们守着空壳,却无视里面烂透了的事实,究竟是谁在违背祖宗的初衷?

        韩爌嘴唇微动,刚想辩解:“陛下……”却被朱由校毫不客气地打断!

        朱由校的目光又转向左光斗,眼神如刀:“至于出宫!左都御史言辞恳切,句句不离‘圣躬安危’,拳拳之心,朕岂能不知?”

        左光斗微露一丝得色,正待继续强调,却听朱由校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冰冷而严厉:

        “然!朕问你,武宗皇帝数次巡幸九边,视察边备,亲历风霜,莫非他就不为‘圣躬安危’所虑?世宗爷登基之初,巡视皇陵,体察京畿民情,难道就不是深谋远虑?他们是否都该被臣下以一句‘深居’圈在紫禁城?”

        “祖宗列圣若有灵,听到尔等今日这番以‘安危’为名,实则禁锢天子、使其隔绝于天下之外的说辞,会作何感想?”

        他猛地站起身,不再坐着,看似瘦弱的身影投下压迫性的阴影,目光扫视全场:

        “朕年方十五,学识自然不及诸位饱读诗书的阁臣、御使。正因如此——”他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如铁,

        “朕才更要亲自去看!去看那京城外的百姓是否安居乐业,去看那京营将士是否兵甲锋利、气势如虹!而非只在深宫之内,捧着诸位精心挑选送进来的奏折,听诸位口中的‘天下太平’,就以为真个是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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