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预想中的惊涛骇浪呢?

        预想中的群臣汹汹、死谏跪宫、甚或士林清议沸反盈天呢?

        没有!通通没有!

        “这…这怎么会……”周嘉谟捻着胡须,失声低语,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数十年宦海沉浮的经验。奏章如雪花般飞入通政司,但那并非预想中万箭齐发的弹劾,而是——

        密密麻麻,几乎淹没了其他所有声音的,全是请缨外放的奏折!

        《翰林院编修某某请调任河南某府通判疏》、《都察院见习御史某某自请赴两淮盐场效命折》、《礼部主客司主事某某乞往陕西边陲历练禀》……内容虽五花八门,核心却惊人一致:恳请陛下按《外放历练条例》,派臣往地方实务!

        偶尔夹杂其间的几封言辞激烈的《论新法苛酷有违祖制疏》、《请陛下收回京官外放成命折》,刚冒个尖,瞬间就被这请调浪潮狠狠拍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内阁的三人震惊的发现,他们想像中的朝堂上下都反对的局面没有发生,偶尔有一些反对的声音,但是马上就被上奏申请外调的奏折给埋没了,一时之间,好像有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大势,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朝堂,替朱由校搅碎了所有抵抗者,大明的朝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重组和新生。

        “疯了…都疯了吗?”李邦华喃喃道,却难掩眼底的一丝被震撼点燃的激悦。他拿起几份请调疏细看,那字里行间并非完全的无畏,却也饱含着一种被压抑太久后终于看到一丝向上缝隙的搏命渴望,“不,不是疯了…”

        方从哲长长吐出一口气,眼中精光闪烁,终于窥见其中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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