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晋等人听得热血沸腾,眼中露出激赏之色。

        孙承宗此时也昂然上前,他的声音带着一份老成谋国:

        “诸位,老夫巡查边关时,亲眼所见将士手中刀枪锈蚀!也曾亲耳听闻火铳炸膛时将士绝望的惨叫!亲眼目睹甲胄破败的无力!守土将士之命,岂容儿戏?匠籍积弊之深,将士之苦,绝非远在庙堂者所能想象!”

        “徐宗伯‘刮骨疗毒’之策,正是唯一生机!三位大人所言祖制礼法,若不能保国安民,那便是该破之时!”

        “老夫孙承宗,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番新政,绝非祸乱之源,实乃强军保国之本!有陛下雄才大略在前,吾等披荆斩棘,何惧流言与微弊?”

        朱由校坐在御座上,看着自己提拔上来的两位尚书,舌战群儒,一时之间听的是津津有味,这才是当皇帝的感觉嘛,只需要把好方向即可,像那次怒骂御史一样,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有失体面啊!

        “好了!”朱由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瞬间结束了所有的争论。

        “若祖制真的是一成不变,那太祖《大诰》中''官吏贪墨六十两以上者剥皮揎草''之制,可还作数?怎么不见有人依祖制惩处贪墨啊?”

        “祖宗立法,意在安天下,兴社稷!若法已僵化,反为社稷之痈疽,则破旧立新,势在必行!朕意已决!徐卿、孙卿所言,即是朕之所言!

        “徐卿所言甚合我意,钱粮不足是表象,苛待工匠才是根由!制度本身非罪,用之不当才是恶!”朱由校猛地一掌拍在御案上,声震殿宇!

        听到太祖剥皮揎草之制,周嘉谟、孙如游几人皆是脸色一变,再也不敢接话,也得亏皇帝没有揪着不放,要是他俩今天真的让陛下兴起实行此例的心思,等回到文华殿,怕是会被文官们活活群殴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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