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顽疾,尤在‘福王长芦引’泛滥成灾!虽不宜直指藩王,但可严令盐运司彻查持此引商人实际运盐数量、路线、完税实数!凡超引、绕关、逃税者,盐船货物一律没收充公!课税加倍追缴!人犯严惩不贷!”
他稍作停顿,道出更深层改革:“‘积年旧引’阻滞新引,实乃盐法痼疾!
臣请旨:限半年内清理十年以上旧引,逾期作废!并准新引商人以旧引折价五成贴换新引,以此盘活引额,畅通官盐产销!”
另外“漕粮漂没半成已成常态,实属荒谬,可令漕运总督衙门及沿途各巡抚、巡按,对今年通州实收不足十四万石之湖广漕粮(原运三十万石),彻查各环节!
自起运仓大使、沿途各闸官、漕丁帮伙,至验收官员,凡查出克扣盘剥、谎报损耗者,除追回赃物外,家产罚没充公,其人重惩不贷,以儆效尤。”
“陛下,或可采用海运,以海运代替漕运,减轻漕运压力”毕自严话音刚落,徐光启便敏锐地捕捉到了推行新策的契机。
“臣斗胆再陈一事!方才毕大人剖析漕运之弊,一针见血。臣以为,欲通血脉,海运实为当务之急、切实可行之第一步!其利有三,有史实为证,绝非空谈!”
朱由校目光炯炯:“徐卿详述之!”
徐光启精神一振,以指轻叩案几,清晰条陈:
“其一,运力宏大而靡费剧减!陛下,漕运岁调四百万石,仅法定耗米达二十七万石、轻赍银十四万两,而沿途盘剥、过闸、盘坝等层层加耗,实际靡费远超此数!”
“反观海运,海船无需纤夫陆挽,不惧河道浅阻,不耗时日过闸!
臣查万历六年福建巡抚涂泽民曾遣海船自月港运粮二万石北上天津,耗费仅为同期等量漕运的三成五!其省费之巨,何止数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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