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朱贵,声音如同地狱的寒风:“再问你一遍!谁指使你的?是张保?还是……成国公本人?”

        看着那近在咫尺、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通红烙铁,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张保那不成人声的凄厉惨叫,朱贵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是……是国公爷!是国公爷!”他涕泪横流,嘶声哭喊,

        “国公爷说……说那老东西被人藏起来是要咬人……说……说就算是皇帝也得让他三分……让小的带人……弄死他们……以儆效尤……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啊!饶命!饶命啊!”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

        魏忠贤脚步匆匆,面色凝重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手捧一份密封的卷宗,疾步走入乾清宫暖阁。

        朱由校刚刚起身,正在宫人服侍下梳洗。看到魏忠贤的神色,他挥退了左右。

        “皇爷!”魏忠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卷宗,“老奴有要事禀报!昨夜……昨夜成国公府,胆大包天,竟敢……”

        他语速极快,将昨夜锦衣卫设伏擒拿朱贵、朱贵在诏狱中崩溃招供、供出成国公朱纯臣原话:“就算是皇帝也得让他三分”、“弄死以儆效尤”的经过,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禀报给了朱由校!

        “……朱贵亲笔画押供词在此。人证、物证俱全!成国公朱纯臣,指使家奴,豢养死士,纵容恶仆盘剥市井,更意图杀害无辜百姓灭口,其行径令人发指。其狂悖之言,更是……更是大逆不道!”魏忠贤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怒与颤抖。

        朱由校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接过卷宗,并未立刻翻开,只是用手指缓缓摩挲着那冰冷的封皮。

        暖阁内一片死寂,只有铜盆中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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