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经略大人放心!末将定让老奴光着屁股离开辽东,哈哈哈哈!”贺世贤声若洪钟。
几位主将整顿兵马,衔尾追杀,而留下来的各部将士仍在军官的指挥下强打精神打扫战场、统计人数。
明军医官和辅兵抬着简易担架,在战场上仔细翻找辨认着呻吟的己方袍泽。无论轻重伤,只要还有口气,立刻抬回城中营地。哀嚎声、绷带缠绕声、金疮药的气味弥漫在临时搭起的医棚周围。
“跪下!汉奸滚到左边,蒙古鞑子和建奴跪右边。”一些仍有战斗力的明军小队,正用长枪和刀背驱赶、收拢失去武器的垂头丧气的俘虏。
负责登记的军吏手持笔墨,紧张地进行甄别——叛明的汉儿降卒与女真战俘分开关押,命运迥异。
“马!这些没受伤的鞑子马是宝贝!牵好了!”士兵们两眼放光地在尸堆和战场角落搜寻。
完好的战马、丢弃的刀枪弓箭、甚至建虏制式的精铁甲片、镶着铜钉的厚皮靴都被小心收集起来。一支支佛郎机炮、将军炮被重新推回明军营地。
对俘虏的救治微乎其微,受伤的建虏多被补刀处决。而另一侧,气氛肃穆而哀恸。明军士兵默默地从尸堆中抬起阵亡同袍的遗体,小心拂去面容上的血污,用清水擦拭,再用草席或白布轻轻裹好。
一名记功参事官声音颤抖,带着无法掩饰的狂喜与悲怆,向望楼上久久凝视战场的熊廷弼禀报:
“经……经略大人!初步点算!斩获建虏首级计一万八千余颗!其中半数以上为蒙汉降卒……但……但至少……至少八千余级为建虏真夷!”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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