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岚面沉如水,“大当家,我需要知道,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人。”

        “若是山匪流寇,你待如何?”红泰勒住了马缰绳,放慢了步子,饶有兴致道:“若是州官大人,你又待如何?”

        “若是前者,便没得谈,只能殊死一搏。”方紫岚驱马走到红泰身旁,一字一句道:“若是后者,尚有得谈。”

        “都是草菅人命的狗东西。”红泰面上寒意凛然,“世子夫人居然觉得,与州官大人便能有得谈?”

        “州官大人,多少顾及颜面,鲜少豁得出去,争个鱼死网破。”方紫岚像是在说什么最为平常不过之事,“为何不能谈?”

        红泰神情一滞,“你是认真的?”

        “大当家,我知自己能做之事有限,且能依靠之人不多,是以只有惜身,才能谋得长远。”方紫岚神色沉静,“如今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真刀实枪拼一场。”

        红泰哑然,“方紫岚,你这算是妥协吗?”

        “我更愿称之为术。”方紫岚勾了勾唇,“术者,手段也。藏之于胸中,以偶众端而潜御众人也。”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红泰似笑非笑,眼中却藏了一抹难言的情愫,“你可知,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谁是虎,尚不好说。”方紫岚敛了笑,脸上多了分凌厉之色,“前面便是飞凌山了,大当家还是不肯说吗?”

        “苏州府,钱文相。”红泰言简意赅,方紫岚沉吟片刻,“看来是有得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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