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岚神情凛冽,“程大人,我没有想到,你竟是这般自欺欺人。”
“下官究竟是不是自欺欺人,世子夫人难道不清楚吗?”程之砚猛地一拂衣袖,厉声道:“当年的东南之地是什么模样,世子夫人应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一仗打不起。”
方紫岚面沉如水,“打不起,大京的百姓便该任由汨罗人鱼肉吗?”
程之砚下意识地辩驳道:“汨罗人想要的不过是城池金银,只要给了他们,便能保更多百姓安枕无忧……”
“不过是城池金银?保更多百姓安枕无忧?”方紫岚冷笑出声,“程之砚,你身为一府主事,就是这么想的?”
程之砚神情一滞,方紫岚讥诮道:“也就是战火没有烧到苏州府,如若不然,程大人怕不是要率领百姓献降了?”
“世子夫人,彼时你战得起,那是陛下举大京之力。”程之砚肃声道:“否则……”
“否则什么?”方紫岚寒声打断了程之砚的话,“陛下为何要举大京之力,你不明白吗?即便打不起,那一仗也必须打。”
“你们这些短视的鲁莽武人,此举与竭泽而渔有何异?”程之砚愤声道:“若不是你们非战不可,东南之地如何会落到今日千疮百孔的局面?小不忍则乱大谋……”
“程之砚,这便是你勾结左先生的原因?”方紫岚怒不可遏,程之砚颔首道:“是,至少左先生提出的法子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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