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砚如遭雷击,仰头看向方紫岚,怔怔道:“世子夫人说什么?”

        “我说,有实证。”方紫岚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呈到了李祈佑面前,“这,便是实证。”

        程之砚死死盯着那封书信,却听方紫岚淡声道:“程大人,你就从未想过打开来看一眼吗?但凡多看一眼,你就该知道,里面的东西,早被掉包了。”

        “你……”程之砚不由地抖了抖,“那你为何要……”

        他还未问完,就被方紫岚截住了后面的话,“我给你机会是一回事,不相信你,故而留有后手,是另一回事。”

        她顿了顿,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的程之砚,“我向来不吝以最坏的想法揣度他人。这样,才不会太失望。”

        闻言,李祈佑从书信中抬起头,望向堂下那道站得笔直的身影,忽然想起了初入燕州城的那一夜,点将台下万千甲兵,也是凶险万分。

        但她不曾退,他跟在她身后,便也撑了下来。直至今日,行到此路,绝无后退的可能。

        “程之砚,证据确凿,你认是不认?”李祈佑握着书信的手骤然收紧,纸页上多了几分褶皱,却再也没有什么能扭曲他的心。

        程之砚突然大笑出声,“敢问世子夫人,此书信从何得来?夫人可知,你那身为汨罗忠正世子的夫君,乃是左先生的……”

        “我知道。”方紫岚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程之砚的话,“我夫君慕容清,是左先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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