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幸运。

        因为先帝遗泽,因为丞相与丞相组织出来的这一班子府僚重臣,在后方夙夜匪懈,为他这位大汉天子居中坐镇,统筹全局。

        才使得他一个身陷“主少国疑”境地的皇位继承者,敢离开皇宫,离开成都、蜀中。

        先是御驾亲征,而后方无叛乱之虞,倾覆之忧。

        后是暂置庙堂机要,深入到国家权力触手的末梢,天下治理的根系所在——县邑乡野,去亲自厘清错综复杂的基层脉络,了解维系国家机器运转的齿轮在底层究竟如何运作。

        试问,从古至今有几个嗣位之君能有这样的机会?

        怕不是一离开皇宫,就要忧心会不会发生高平陵之变。

        又或是日夜提心吊胆,看自己会不会易溶于水。

        但有丞相坐镇长安,有蒋琬、向宠坐镇成都,有各郡二千石太守坐镇郡县。

        在许许多多骨鲠忠臣的拱卫安定下。

        本困囿于庙堂之高,不通基层政事,注一辈子都难能真正知晓基层民情的嗣位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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