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微微俯身,面对太子的怒火,还是为其开脱了几句道:“殿下,守孝乃是为人子之常情,臣知殿下敬贤爱才,然强逼仲弓公前来拜见,于殿下贤名不利。”

        陈仲弓,便是颍川陈氏现任家主陈纪,也就是后世人耳熟能详的陈元方,他的父亲便是那位被友人骂作“非人哉”的陈太丘陈寔。

        说起这位陈太丘,他倒是还有另一个故事传世。

        张让父丧,葬于颍川,颍川名士无人吊唁,唯有陈寔亲自上门吊唁,因而张让在第二次党锢之争中没有为难陈寔,那究竟是一场政治服软,还是世人口中所谓的“先见之明”呢?

        也不知是不是良心不安,原本应当还能活几年的陈寔四年前便病逝了。

        而陈寔的葬礼也不可谓不隆重,致悼会葬者三万余人,车数千乘!

        荀爽、韩融等天下名士数千人纷纷披麻戴孝执子孙礼祭拜,何进亲致悼词“征士陈君文范先生,先生行成于前,声施于后,文为德表,范为士则,存晦殁号,不两宜乎。”,如此葬礼古今罕有。

        而其子陈纪则趁机以为父守孝为借口,守了整整四年。

        倘若陈纪当真是个孝子,为父服丧不愿拜见他这位“权贵”倒也罢了,他也并非不能谅解。

        “呵,守孝?”刘辩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笔墨都跟着震动起来,他面色阴沉如墨,“文若你倒是说说,是哪家的礼法要子为父守孝四年的?”

        “自称将为父服丧六年,却披着锦被见客,子曰:‘衣夫锦也,食夫稻也,于汝安乎?’如此之人也可称孝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