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言,望中郎将纳之!”阎忠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皇甫嵩见阎忠如此神色,又闻阎忠此言,心中不禁愈发感到奇怪。

        阎忠上身挺直,正色道:“窃闻夫难得而易失者,天时也!圣人顺时而动,智者因机以发,如今将军便得遇天时,若不把握天时,恐声名难保!”

        皇甫嵩眉头紧锁,疑惑不解,并没有从阎忠的话里听出他的意思,问道:“伯孝何意?”

        阎忠身躯微微前倾,双手在空中比划着,眼眸中仿佛燃起一团炽热的火焰,激情澎湃道:“将军出兵平叛,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数月间神兵电扫,攻坚易于折枯,摧敌甚于汤雪,夷黄巾之师,除邪害之患。”

        阎忠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潮红,唾沫星子都飞溅出来:“卢冀州,袁兖州,蔡徐州,王豫州,董中郎将,此诸州刺史将军,论功何能及君也?将军若提兵入冀州,戡平黄巾,则天下功高莫有如义真者!”

        皇甫嵩听得出,阎忠这是在夸他功勋卓著,在平定黄巾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一旦入了冀州平定叛乱,那他便是平定黄巾的头号功臣。

        然而看着侃侃而谈的阎忠,皇甫嵩的心却是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恢复镇定,他似乎隐隐从阎忠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故作镇定冷声道:“所以呢?”

        “天道无亲,百姓与能,故有高人之功者,不受庸主之赏。”阎忠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出皇甫嵩话语中的冷意,继续道:“昔韩信不忍一餐之遇,而弃三分之利,拒蒯通之忠,忽鼎跱之势。等到利剑扼喉,才发叹后悔,最终为妇孺所害。”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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