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弊在赂秦也!”
“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
对于太子这种将六国破灭的原因归结于割地求和的论调,众人倒是也觉得颇为新奇。
以往士人品评秦灭六国之事,虽喜批判六国不团结,但总体仍然是认为秦兵骁勇如虎狼,是秦太强才灭亡六国,而非六国太弱被秦灭亡。
当然,满朝饱学之士谁都听得出太子将六国灭亡归咎于赂秦的论调太过片面,但也未尝不是新论,倒是也静下心来倾听太子所言,同时将这件事暗暗与议弃凉州之事联想至了一块。
“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刘辩支起身子起身,按着腰间的元治剑,缓缓走下台阶,目光在那群因为地域歧视而议弃凉州的朝臣中扫视着,不怒自威的面容着实令这些人不敢直视。
不少人被太子的目光扫到后,纷纷低下头,有的甚至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
“呵,至于颠覆?”刘辩冷笑着,缓缓吐出了四个字,一字一顿道,“理固宜然!”
尽管他始终在议论六国灭亡的原因,可但凡是个人都听得出,太子分明是在以古喻今,甚至都不在意所言不祥,着实是惊到了满殿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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