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溪眸光如炬,虽已压低喉嗓,但仍似金石交击,其声清越凛然,又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
屋内静默下来,深夜里,只余窗外若隐若无的虫鸣。
“呜呜呜……”
不及顷刻,床被下传出顾里的哭泣声,比之方才要更为凄婉,饶是简溪含怒气愤,都为之有所动容。
“唉!”
简溪长叹一声,语气放缓道:“你这又是何苦?”
见对方哭声不绝,他又道:“好教嫂……你知道,你刚刚所言我与泉、萧、湘三女之事,我不反驳是因为我确有所愧,然今时不同往日,事亦非能统而概之,溪与她们经历颇多,情自心起,舍任一都难忍,说我负心薄幸也好,花粉客、柳三变也罢,我都无惧,即便如此,我与她们之间的情事也从不掺杂他人,你既知英皇之事,岂不闻刎颈争风?前者而今尚且难堪,遑论后者?实乃古今唾弃不耻之事!”
“溪虽风流,尚知人伦,你亦忠情,何至于斯?”简溪疾呼,涕泗欲流。
“呜呜呜……”
床被难掩顾里哭声,凄婉哀绝,不知是被简溪如刀言语刺痛,还是其本就内心苦闷,直教人听得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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