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柱挤开人群,上前来,他那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了拍陈冬河的肩膀,那分量沉甸甸的。
他掂了掂陈冬河塞给他的两只还带着冰碴子的斑鸠,嗓门子一如既往的敞亮。
可仔细听,那声音底下也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劲。
“冬河兄弟!是条汉子!临危不乱!惦记着给大伙儿报信儿,自个儿打食儿都不忘给老少爷们添点油腥!”
他扬了扬手里的斑鸠,努力挤出点笑意。
“这斑鸠味儿正!经冬的肉紧实!等到明年麦子黄梢儿,那漫山遍野的雀鸟儿祸害粮食,可都指望你这指哪打哪的活神仙本事了!”
“有多少吃谷子的畜生,到时候都得变你张哥碗里的下酒肉!”
人群里跟着响起几缕干涩的,仿佛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哄笑声。
可这笑声像冰面上的裂痕,丝毫驱不散冻土般的凝重。
老虎下山吃人的阴影,特别是团结屯那血淋淋,全村披麻戴孝的惨烈教训,像悬在每个人脖子上的无形钢刀!
若没有陈冬河提着脑袋带回这要命的信儿,他们可能还在暖炕上做着春耕的美梦。
全然不知那催命的煞星,已经在屯子口的林子里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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