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沉,暮色四合。
陈大山掀开厚厚的棉门帘走进里屋,脸上那点强装的镇定终于绷不住了,忧虑像刻在了皱纹里。
刚刮过白毛风,山里的积雪深可及腰,表面一层硬壳子,底下却是松软的粉雪,人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别说跑,走都费劲。
万一真遇上那吊睛白额的猛虎……
“儿啊,”陈大山声音有些发干,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旱烟袋杆,“爹是信黄大仙……可这大晚上的进山,雪厚路滑,爹这心里头……实在放不下。”
“要不,爹跟你一块去?咱爷俩搭个伴,也有个照应!你娘……你娘她嘴上不说,心里头也悬着呐!”
陈冬河看着父亲花白的鬓角和眼中深切的担忧,心头一暖,语气却异常坚定:
“爹,真不用。黄大仙能真灵出窍,护在我身边呢!那猛虎就是被大仙伤了才逃的,为的就是救我。”
“您就放一百个心,顶多一个时辰,我准回来!”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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