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手中有一柄可破千军之刃,可斩天下贪网之绳……只需一员神将,在外能胜何慎之将,何愁此蠹不除?”
窗外风骤起,灯焰摇晃,玄策卫众人垂首,无人敢答。
只是那灯影里,沈砚的眸色,比刀锋更冷。
屏退手下,沈砚一个人看着窗外暮色中的汝阳府。
他又想起御书房那夜的灯火,皇帝舅舅压着声音对他说。
“朕十四岁登基,刀口舔血十年,才把这江山打下来。如今三年大旱、贪官如蚁,五个孽障又只知斗鸡走狗……惟清,朕把这烂摊子交你一半,你若撑不住,朕也撑不住了。”
话说得轻,却像把整座泰山压在他肩上。
沈砚抬手,指尖轻叩窗棂,节奏缓慢,像在敲一面无形的鼓。
“急不得……”
他低声自语,声音散在夜风里。
网要密,线要韧,饵要香,才能钓住何慎这条深水巨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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