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浑浊和刻意拿捏的腔调:
“嗯。陆兄办事,向来是周到的。这运河贯通南北,确是方便啊……咳咳,”
他轻咳两声,放下茶盏,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只是,近来朝中并非太平无事,临漳州姓赵的脑袋才刚挂上旗杆,血还没晾干呢。玄策卫那帮活阎王的鼻子,灵得很,咱们这边动静……是不是稍缓一缓更稳妥?”
押粮校尉立刻赔笑,语气却带着肯定:
“大人您的担心在理,不过陆大人也特意吩咐了,说北边那几个县,今年‘灾情’报得重,朝廷盯得紧,这粮食‘耗损’得太少反而惹人生疑。再者,‘老主顾’那边催得急,价钱也比市面上高了足足两成,这……箭在弦上啊。”
听到“价钱高了兩成”,顾峤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一下,眼中贪婪之光一闪而过。他叹了口气,像是很无奈:
“唉,陆兄既然已有决断,本官自然配合。只是务必告诫下面的人,手脚干净利落,所有经手之人,都必须是最可靠的!绝不能出半点纰漏!”
他加重了语气,“朝廷年年拨粮,北三县却年年喊饥,这戏……总不能唱砸了。”
“是是是,卑职明白!”校尉连连点头,“都是用了多年的老人,绝无问题!”
顾峤这才像是放心了些,身体往后靠了靠,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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