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令人窒息的霉味,还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腐朽和死亡的气息。

        赵老七倒吸一口凉气,强压下心头的寒意,急忙上前几步,追上正要骑马而去的小吏,赔着小心问道:“差、差爷,这……这就是分给我们的村子?怎、怎地破败成这样?村里的水井在何处?田地又该如何划分?还请您……”

        那小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甩开赵老七试图拉他袖子的手,脸色发白,连连后退,仿佛离那村子近一点都会沾染上不祥。

        他语速极快,带着明显的厌弃和恐惧:

        “地图和文书都给你了!自己看!自己找!该分给你们的就是这块地方,其他我一概不知!”

        他顿了顿,眼神忌惮地瞥了一眼那片死寂的废墟,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嘟囔着警告,

        “……劝你们也小心点!这村子邪性得很!十年前就没人了,听说……听说里头不干净!要不是上头硬要安置流民,这鬼地方根本不会有人来!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像是生怕再多待一刻就会被什么东西缠上一样,狠狠一抽马鞭,头也不回地沿着来路疾驰而去,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面无人色的桃溪村村民。

        赵老七僵在原地,捏着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地图,只觉得小吏最后那几句充满恐惧的话,像冰锥一样刺进他心里。

        他再望向那片木屋废墟,原先只是觉得破败荒凉,此刻却仿佛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阴冷的恶意从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弥漫出来。

        十年前就没人了……邪性……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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