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看着正在绷紧帆索的张顺,问道:“张顺兄弟!此去路途不近,摇橹划桨,拉纤张帆,都需要人手!船上只你一人操持,怕是不妥?要不……我再给你拨几个弟兄帮手?好替你分担些活计?”

        张顺笑道:“不用,人多……眼就杂了!动静大了,难免节外生枝”

        他抬起头,朝着西门庆颔首道,“西门押司只管放心!待船开出五十里,出了咱梁山泊地界,我便顺路寻个僻静的小水码头,那里自有老实本分的渔民。届时雇上一对精壮勤快的渔家夫妻上船,做些船工杂役、烧火做饭的活计,保管把船上打点得明明白白。”

        这番安排,滴水不漏。

        船下,李逵赤着膀子,紧走几步追到岸边,大叫:“西门爷爷,俺有个事和你商量下!”

        西门庆也喜欢他的直率,扶着穿帮笑道:“何事?你只管说!”

        李逵挠挠头,大叫道:“方才打赌,俺输就是输了,但那一百两银子,是朱贵兄弟的,可否……那个啥,你总不能看着孙子欠债不是?”

        西门庆一笑,心知李逵身边从不留隔夜银子,想来这一百两银子对他也是一笔巨款。

        他当下一笑,从怀中取出刚才迎来的银两,顺势抛给李逵,又多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一并抛给他,叫道:“今后少赌,你不善此道。”

        李逵接了银两,只是嘿嘿的笑,早把西门庆的话丢到脑后了。

        张顺绷紧帆索,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跳上船头,一把扯下上身碍事的外衫,随意地往干燥的甲板上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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