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几天了,娃子怎么还没醒?”
“不吃东西可不行,兰她爹,你去把家里鸡蛋拿来,”
男人的声音明显带了为难:“她娘,鸡蛋就那几个,东洋人要打过来了,咱们还得准备着逃难的……”
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夫妻俩的声音也逐渐清楚。
土砌的房屋,房顶的木头已经被油烟和岁月熏得发黑,只用油纸糊了窗户,屋子里显得格外亮堂。
土炕上铺着稻草,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算厚实,一点棉絮从洗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补丁缝里钻了出来。
靠墙摆着一个炕柜,炕柜上放着两个已经泛黑的红漆木箱,脚边的柳条筐里放着两个鸡蛋和几个干瘪玉米。
“醒了!醒了!”
高烧后的酸痛令他发出几声含糊地呻吟,纷乱的记忆像潮水般涌进大脑,贺正南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啊”“嗬”的声音。
“别说话,别说话,你嗓子被烟燎过,先喝点水。”
贺正南昏睡了很久,眼下确实渴得厉害,接过粗陶碗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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