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手掌捂不住的伤口里不断涌出来,又渐渐变得干涸。

        于老伯黝黑的脸变得毫无血色,他眼中写满了恨和不甘,费力地抓着贺正南的袖子,染血的字一个一个从喉咙里挤出来,“秀、兰……虎子……”

        那些血和泪落在手上,贺正南感觉四肢百骸都被一种浓稠、滚烫如岩浆的东西灼烧着,他紧紧握住于老伯的手,一字一顿地,缓缓地说道:“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会救他们。”

        鬼子的枪口仍旧阴森森地对准了扬场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十人,他们在呻吟着,挪动着,挣扎着向远离枪口的位置爬去,而扬场内侧的人,壮着胆子想要将亲人的尸体抢回来,却被突突几梭子子弹打了回去。

        内侧与外侧相距不过几米,犹自带着温度的红流淌中间,竟成了生与死的楚河。

        斜挎着军刀的军官大踏步地走过来,指挥着日本兵把那些受伤但还有气的人一个一个拖了起来。

        翻译跟在后面,机械生硬地重复着:“你,交待,是不是抵抗分子?”

        回答他的是不屑的嘲讽。

        “去你妈的小鬼子……啊!”

        “你,想活?交待,红党的位置。”

        回答他的是愤怒的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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