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年头都嚷着学洋人,结果把老祖宗传下来的都扔了,后生,你得好好学,好好学!”
他虽然从商,但也爱钻研国学,算是半个老学究,可惜大儿子一心向往欧美,小女儿又是个足不出户的丫头,都不耐烦听他絮叨。
兴致上来便开始指点江山,激动得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学西洋人有什么用?学了这么多年,结果东洋人先打过来了。小鬼子狼子野心,要是老祖宗好留下来的文化咱们守不住,被人学去了,那可就成了亡国奴了!”
贺正南表情讪讪,心道原主在这老爷子眼里,可不就是这种“狼子野心”的小鬼子。
孙老爷说教半天,看着后生频频点头称是,心里极为满足,手一挥,慷慨问道:“你这手表买的时候,作价几何?”
贺正南被他问得一懵。他知道这表是名表,但日元和银元的换算比例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他对民国的物价也没太多概念,于是避重就轻道:“逃难的时候有磕碰,不是全新的了,我现金要的又急,怎好按原价。”
他想着秋兰的住院费是三十大洋,护士说那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便估摸着开了个价:“一千可以吗?”
孙老爷皱了皱眉:“我岂是趁人之危之人!我儿云阳有几块品相不如这个的手表,也花了一千五大洋。你报这个价格,岂不是瞧不起我孙某?”
贺正南在心里“嘶”一声,虽然他知道这牌子在后世也是奢侈品,但没想到这年头也这么值钱。
贺正南想了想,道:“我要一千五就可以,但我不要法币,我只要现大洋,或者金条。”
就算目前法币和银元还能维持稳定的兑换比例,但形势越来越严峻,鬼子控制的地区,物价飞涨,法币将会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贬值,贺正南手头没有第二块手表可以当了,不敢拿这个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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