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天的发酵,整个村庄都弥漫着一股恶臭,房屋迅速衰败,只有成群结队的苍蝇和蛆虫围绕在那些未处理的血迹和碎肉边。
原本带来快乐和宁静的家园,陡然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他们挖开了新填上的土坑,忍受着胃里不断翻腾,几欲作呕的恶心感,反复清点了那些失去头颅的族人的尸体数量。他们通过服饰辨认出了自己的父母,认出了昔日的小伙伴,认出了左邻右舍,也认出了那位古板的老族长。
清点的结论是,一百二十七具族人的尸体,一具都没有少。
整个窟卢塔族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那是他永生难忘的记忆。而仅仅只是想到造成那般景象的原因可能与自己的行为有所关联,这一可能性就足以让他体内的血液逆流,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又怎么能把这种虚无缥缈,只会增加自身负罪感的猜想告诉酷拉皮卡,让他一起受这种折磨呢?
这场灾难以一种刻骨铭心的方式为他们补上了一块对世界的认知。
向犯罪者复仇,再找回族人的眼球,那天,重新埋葬完族人后,一直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酷拉皮卡对同样沉浸在悲伤中的他开口说道,他做好了即使付出生命也要完成这两件事的觉悟。
派罗被他的语气惊到,转头看去,只看见酷拉皮卡金发下露出的瞳孔比鲜血还红。
他是认真的。
派罗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后想起,他觉得自己当时一定也和酷拉皮卡一样红了眼睛,被愤怒和悲伤挤占了他的思绪,当时的他实在太混乱了,根本没力气思考酷拉皮卡的状态对不对,也没有余力再和过去一样劝他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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