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眼皮在透过窗的昏暗光线下努力打开。当看到那个正以肆意姿态半蹲在地上微笑着注视自己醒来的男人时,梦里残存的一切画面都回归到这第三次世界线里的真实之中。

        “做噩梦了吗?”他问道。

        “……没有。”眼睛有些模糊,月见用手指揉了一下,有湿润的感觉跑出来了。她下意识地不想让五条悟看到,但被那双隔着眼罩也能感受到的过于认真的眼睛注视,再去遮掩无所遁形的细节也毫无意义。

        “老师的椅子太好睡了,”她睡意朦胧地转移了话题,“果然贵有贵的道理,靠着好舒服啊。”

        “至少盖点东西再睡啊,不然很容易感冒吧。”

        “我不是盖了……”月见醒来的时候,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已经罩在她身上了,脖子以下到膝盖的部位都被裹在温暖里。她才意识到自己睡着后记忆中空白的部分,不好意思地话锋一转:“……谢谢老师。”

        “还想睡吗?”

        “有点……因为老师的外套盖着很温暖,不想走出去。”她带着一点眷念的语气,向渐渐走出的那个梦境做最后的道别。

        “老师一直在看着我睡吗?”

        “也就五分钟啦。”

        “……我有没有说梦话,或者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只打呼噜不算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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